虽然东南亚被称为世界上经济稳步的增长最快的区域之一,也是曼谷、胡志明市和吉隆坡等蓬勃发展大都市的所在地,但同时,这里也拥有着地球上一些最重要的生态区块。
横跨越南、老挝、柬埔寨、泰国和缅甸的湄公河流域更是维持环境活力的关键。据世界自然基金会的统计,自1997年以来,已从该地区发现了超过2200种新的脊椎动物和维管植物物种。
20世纪70年代时,这个地区曾是地球上最密集的森林所在地。但从那时算来,三分之一的树木已经消失。预计到2030年,另一个三分之一也将消失。城市化、土地用途变化以及棕榈油、橡胶等农业综合性企业的入驻已经大大的破坏了森林,以及依赖它们并栖息于其中的野生生物物种。
湄公河流域也是世界上主要的红树林分布地带之一,其他的红树林主要分布在中美洲、美国南部以及非洲两侧的热带沿海地区。
红树林生活在咸水或淡水同咸水的交汇处,越南、泰国和缅甸拥有超过8400公里海岸线,因而,红树林的森林面积相对较大。另一方面,柬埔寨仅有400余公里的海岸线,但红树林也并不罕见(虽然已严重退化)。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驻曼谷办事处的自然科学主任本诺·伯埃尔(Benno Ber)表示,除了厄立特里亚、阿布扎比和澳洲之外,世界各地的红树林面积都在大幅缩小。
“全球的红树林面积已从约3200万公顷降至近1500万公顷,”伯埃尔表示,这就是过去50年中发生的变化,“根本原因是土地用途的变化,这既包括农业发展,也包括建立虾场以及其他沿海开发项目。”
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统计,现在的湄公河地区,缅甸拥有最大面积的红树林,面积为5030平方公里,其次是泰国的2484平方公里,越南的1057平方公里以及柬埔寨的728平方公里。
目前,有三处较为完整的红树林保护区,分别位于越南、泰国和缅甸。即越南南部胡志明市附近750平方公里的“Cn Gi Mangrove Forest”保护区,位于泰国南部拉廊府300平方公里的“Ranong Biosphere Reserve”,以及与之相邻位于缅甸Kawthaung和丹老县之间的一片红树林。
伯埃尔说,自己最近才刚刚与来自缅甸、泰国以及国际保护组织的专家们一同访问了拉廊和丹老,这是一趟由“Manfred Hermsen Stiftung”基金会、国际动植物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红树林行动项目共同组织的科研之旅。众人研究了泰国生物圈保护区的有效性,以及可以借鉴给缅甸红树林保护工作的经验教训,缅甸官方也承诺将推动对这些地区施加更多的保护。
具体来说,家庭用途的薪材收集(简单来说就是砍柴)造成的森林破坏以及森林退化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对缅甸来说,也是如此。
“砍伐红树林并将它们转化为木炭这就是问题所在,”伯埃尔继续说道,“几十年前,由于伐木,泰国曾经失去了大量的红树林。后来,他们建立了一个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支持的生物圈保护区,并出台了非常透明的管理计划,包括严禁红树林的砍伐。”
红树林在保护区内得以休养生息,前往调研的专家们发现森林的恢复良好(至少生物数量方面有所恢复)。然而,这也促使木炭生产越过边境转移至未设立保护区的缅甸。伊洛瓦底江三角洲也有红树林,那里是“Meinmahla Kyun”野生动物保护区的所在地。然而,由于东南亚的地方性腐败,建立了保护区却并非意味着所有非法活动都会停止。
“现在的问题是,自打泰国红树林的木炭生产结束以来,缅甸的非法木炭生产逐渐增加,”伯埃尔解释道,“他们正将缅甸的木炭贩售到泰国。目前重要的是两放共同制定和应用专业的跨境红树林管理计划。”
去年《缅甸时报》的一项调查发现,丹老的木炭产量在上升,这些有记录的产品被运往缅甸城市,另一些(甚至没有记录)则被非法出口到泰国。
鉴于这些森林对周围社区起着至关重要的生态作用,红树林砍伐的破坏性是十分巨大的。
世界资源研究所的杰出高级研究员弗朗西斯·西摩(Frances Seymour)表示,“总的来看,与其众多贡献相比,森林的价值往往被低估了。特别是红树林,它们不仅仅具备多种功能(这些功能大都遭到低估),而且对当地社区以及全球环境都有相当比例的重要性。”
对当地社区来说,红树林支持着当地的生计,它们不仅是收集薪柴的来源(虽然通常是非法的),也充当着鱼类的托儿(因而支持着当地渔业),同时还擅长固定碳素。
此外,红树林还有助于防止由近海风暴引起的洪水。失去了它们,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风暴的严重性和频率都会增加。
根据西摩的说法,红树林还可以对抗海啸,“因为它们在海岸保护方面也有作用,即在海浪冲向岸边时减弱波浪作用的强度。”顺便一提,虽然海啸在湄公河地区非常罕见,但研究之后发现邻近的以海啸出名的印尼也有红树林。
森林在减轻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影响方面也发挥着巨大作用,它们能够固定大量的碳素。与此同时,红树林下方的泥沼也能固碳,它们提供了一个厌氧环境,而有机物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不会完全腐烂。换句话来说,我们呼出的碳素不仅固定在红树林沼泽的植被之中,也会被收集在泥土之中。
这些功能在湄公河地区特别的重要,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已经并将更严重的影响这里的沿海地区和主要城市。比如,越南就面临着海平面上升和台风更加频繁的威胁。再比如,由于极端的狂风骤雨,泰国和缅甸近年来都经历了毁灭性的洪水。
据环境和可再次生产的能源组织“GERES”东南亚地区负责人夏洛特·尼沃尔特(Charlotte Nivollet)介绍,自古以来,这个三角洲就是一个主要的木炭生产区。“但这样的一种情况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因为没有更多的红树林可砍,”尼沃尔特继续说道,“2008年,飓风纳尔吉斯摧毁了余下大部分贫瘠且退化的红树林,可谓货真价实的灾难。”
当然,这场风暴也突显处红树林在保护社区免受风暴侵袭方面的作用。尼沃尔特补充道:“纳尔吉斯的影响比预想的更糟,这主要源于已经红树林所剩无几,且风暴还破坏掉一大部分。”
纳尔吉斯可谓缅甸历史上最致命的自然灾害,造成至少13.8万人死去。据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的说法,飓风登陆时,三角洲红树林已不到30年前(当时这些森林的面积超过1000平方公里)的一半。
薪材和木炭也是“GERES”在柬埔寨的工作焦点。尽管尼沃尔特表示,木炭生产商已经远离该国西哈努克城以北的小型红树林地带,但就是这样一个海滩城市,在国际资本的支持下正经历着爆炸性、无节制的增长。
按照尼沃尔特的说法,“过去几十年中,红树林因木炭生产等原因而退化严重。”现在,柬埔寨的大部分木炭生产都集中在该国与泰国接壤的豆蔻山脉地带。
虽然薪柴生产不再对柬埔寨所剩无几的红树林构成重大威胁,但“GERES”仍正在制定薪柴生产的试点计划,这些计划可以为缅甸等正在努力维护其红树林的国家效仿。
尼沃尔特表示:“相关的法规已在柬埔寨颁布,但问题就在于验证法规得以实施或得到遵守的实际方法并不存在。”她和她的团队希望依据这一些法规创建可持续的木炭售卖链条。
而第一步就是创建符合这些法规所需的实际文件。“我们正在帮助林业部门从头开始制定所需(木炭生产商应当)获得的文件和文书,这些现在都没有,”尼沃尔特继续说道,“印在纸上的规定不少,但实际上它们几乎从未被任何人加以实施。即使林业管理人员也不知道怎么执行这些规定,因而,他们自然无法采取强制措施。”
尼沃尔特的愿望是通过可持续的森林管理实践,帮助生活在森林地区的人们生产木柴。这之后,他们能够将木材出售给经过注册、完全合法的木炭生产商,从而规范和合法执行“GERES”所估计的每年价值1亿美元的贸易。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申请成为合法的生产者涉及巨额的特许权使用费,包括许可费用和杂费,这严重的阻碍了合法化的进程。
“我们正试图向森林管理部门解释,如果法规意味着减损生产者的盈利能力,换作你,你愿意受到监管么?”尼沃尔特感叹道,“找到有利可图又合法生产可持续木炭的方法很具有挑战性。”
虽然创建实际的法律文书只是第一步,虽然实现最终的目标还有非常长的路要走,虽然各个湄公河流域国家都存在着类似的监督管理问题,但“GERES”确实迈出了第一步,它的战略也切实的提供了改善森林管理的一种方法。
另一种可能性是人造红树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伯埃尔表示,人工红树林已经在卡塔尔测试成功。“几年前,我们开发了一套在充满沙子的容器中培育红树林的系统,容器的下方有一层半透膜,可以让海水渗入,但沙子不会从容器中漏出,”伯埃尔继续介绍道,“在海水之中,我们投放了一些内含空气的泡泡,并让这些红树林漂浮到海上。”
教科文组织希望有朝一日能在缅甸、菲律宾和澳洲等地测试这一系统,并逐步扩大投放规模。伯埃尔表示,“我们提议推广漂浮的人造红树林,以鼓励人们使用这一些红树林获得合法的收获(即人工生产红树林,进而产出燃料和木材),如此就能够尽可能的防止从天然红树林中获取非法的木炭。”
然而,这一方案仍处于初期阶段。虽然卡塔尔的试验取得了成功,但由于资金不足,有关技术仍很难扩展到其他红树林地区。目前,相关专家正在研究并确定浮动红树林的财务成本以及可扩展性。比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与悉尼新南威尔士大学合作,测试漂浮红树林苗圃对航道的影响,以期将这些苗圃投放到现有红树林的旁边。
虽然这些技术和法规方面的进步带来了希望,但毫无疑问,对于湄公河流域的红树林来说,与普通森林一样,其未来仍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世界自然基金会湄公河地区森林协调员蒂博特·勒德克(Thibault Ledecq)表示,“该地区的每个国家都在努力保持两位数的经济稳步的增长,因此他们势必更多的关注经济稳步的增长方式,势必更多的关注土地投资和提高生产力。另一方面,基础设施和农业综合企业将继续成为森林砍伐的主要驱动因素,木材的消费量也仍将逐年增加。”
回过头来再看越南,至少在红树林保护方面,越南是闪亮的。尽管“Cn Gi Mangrove Forest”保护区位于加快速度进行发展的胡志明市的辖区内,但现在的它却成功的白天了快速城市化的影响。虽然在其边缘地区已经提出一些旅游开发项目,但截至目前,从卫星图像上看,它与附近快速城市的扩张仍能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年前,越南开始实施多项沿海保护的计划用于修复红树林,同时也不懈提高当地居民们的认识,”胡志南部森林资源调查规划研究所所长彭仲盛表示,“在目前的越南,非法砍伐红树林和破坏湿地已不再是一个大问题。”
世界银行则认为,越南的红树林得益于政府成功为该国99%以上的人口提供了稳定的电力供应。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需要柴火来进行日常生活的居民大幅度减少。相比之下,较贫穷的缅甸和柬埔寨并未实现普遍的电气化。
当然,贫穷并不代表无作为,缅甸正在考虑为丹老附近的红树林建立一个保护区,形式可能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生物圈保护区,也可能是地质公园,还可能是《湿地公约》的湿地保护区。
“这之后,缅甸居民还必须决定他们是否以及如何保护他们庞大的天然红树林系统,”伯埃尔补充道,“既要保护自然,也需要符合当地居民们的利益。我们也不想破坏依靠木炭生产维生者的生计。”
在不久的将来,随着全球气候的一直在变化,红树林将变得比现在更具生态重要性。除了渔业、固碳和风暴防护等方面的优势外,红树林的作用在海平面上升的情况下也将不断扩大。
“全世界上有着大量的海水,而红树林是盐生植被,”伯埃尔解释道,“与一些物种的不同,它们能在完全的海水中生长、繁殖和再萌发。因此,在海平面上升的情况下,红树林对沿海林业的未来或变得异常重要,因为着写60米高的植物将成为植树活动的新宠,同时,它们也是非常好的木材,可当作经济作物。”
上述情形极有可能会在湄公河三角洲区域出现。湄公河三角洲是越南最肥沃的水稻和水果种植区,但其部分区域已感受到盐渍化的影响。红树林可以在这样的条件下生存,同时也可当作虾米和鱼苗的孵化场。因此,这些脆弱的植物也将成为该地区水产养殖业的关键。
“如果海平面如预期中那样上升,那么,不耐盐的大米将暴露于盐渍化的威胁下,”伯埃尔介绍到,“所以他们(当地农民)有可能转向种植红树林,虽然它们是不能吃的,当然,这就是别的问题了。”
总得来说,在湄公河流域,迅速增加的经济极大地改变了那里的自然ECO,包括红树林在内的森林往往首当其冲地受到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冲击。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行动起来,保护红树林和大自然就是保护东南亚地区乃至人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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